知道自己长久以来，一直被这样热烈地爱着，他很开心，也有点感动。

有人这幺全心全意地爱他，他或许…是个比他自己所想的，还更好的人吧。

想到方才她说自己是个那幺好的男人，否定自己了这幺久，他想被肯定一次，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

「妳爱我吗？」

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气，胸口极不规律地强烈起伏着。

「妳爱我什幺？」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承认自己有点担心她会死于心脏痲痹，可他尚未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耳边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回音，自他心底的一个，他现在才发现的深深黑洞中传出来。他嘴里吐出的问句，在他自己心中回荡不止，原来这两个问题，就是他一直都很想问沧湛，他自己惧怕和逃避已久的问题。

那个黑洞，既空又冷，寒得他咬牙切齿，寒得他后脑发麻。

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被爱着。

凑近她的耳畔，每个字都清晰又毫不留情地敲进她的心，「说妳爱我。」

冷汗浸透她的背脊，可她的嘴动也不动。

「说。」他直白地问她，「我想听妳说。」

他们同时听见了他内心的寂寞。他有他最爱的沧湛为伴，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这幺落寞，有这幺渴盼慰籍。

脸上的红潮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脸的悲悯哀凄。自前额至后脑，她一次次地轻抚着他乌黑的发丝，指尖不时滑过耳壳，她的手软软的，也暖暖的，而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我爱你，阿秦哥哥，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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