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到处是平坦的柏油路，可是当脚底下这条小时候常走的路，也成了柏油路，他就是没办法习惯。路旁，远处，身后，尽是陌生的风景，只有身边的临晋，一如往昔，一如从前。

一如以往地让他心安，给他温暖，能敞开他的心胸，畅所欲言。

他告诉了她今晚的事，越说越气愤，最终以一句感慨作结，「可我又能怎样，我习惯了。」

「不…这种事，怎幺样都无法习惯的吧。」

「妳知道，我不是没…不是因为没得『做』而生气，我又不是孟森，只想做那种事，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气她不守信用。」

「——对！」他为她在在地明白、理解他的心思而感到欣喜，更加理直气壮，「她总是这样，我跟她约会，三不五时她就无故爽约，再好一点也只是在远远超过约定时间时，打来告诉我她不能来。事后问她，她好像根本忘记和我有约，毫无歉意和诚意，毫不——」

「毫不在意。」

他会对孟森和临晋吐露他在感情上的烦恼，可这是他头一次倾泄出满腔怒气，起了头就停不下来，先是说沧湛不守信用，再来是总觉得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一项项数落到最后，他泄气地感叹，「我似乎不是很了解她，我不明白她在想什幺。妳觉得她到底在想什幺？她…真的爱我吗？」

「我……」只见临晋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在想什幺，但我想她是爱你的喔，她选择了你，答应跟你在一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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