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轻响，门扇关上的一刻，城市的喧嚣被隔在了外头。

顾清岚走进客厅，像是被风推着走进来那样，步伐不重，却没有一丝停顿。

阳光正好，午后的光洒进大片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光线在地板上洒出一整片淡金色的斑影，像静止的波浪，一层一层涌进她的影子里。

她没有开灯，没有换衣服，只是走到沙发前，坐下，身体靠进柔软的布面中。

外套有些重，她没脱，就让它搁在肩膀上，像是还不愿卸下那点保护。

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视线落在正前方的墙上，什幺也没看，什幺也没说。

程砚秋默默关上门，动作没有一丝声响。

她没有立刻跟上来，只是在玄关站了片刻，看着那道阳光里静坐的人影。

屋里静极了，冰箱的嗡鸣声被掩在远处，只剩风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声音，像细细的呼吸。

她走过地毯，一步一步，来到沙发旁。

顾清岚没有转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但不需要回应。

程砚秋坐下，没有靠得太近，却又刚好能让两人的肩轻轻触碰。

她也没说话，只将手肘自然地放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松松地搭在膝头，呼吸静而缓。

阳光慢慢移动，照进两人交叠的影子里。

一时间，空气里没有任何语言。

只是两个人，静静坐着，一起晒着这一场无声的午后。

像是世界的声音全都消失，只剩下彼此的存在、体温、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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