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推开书房的门时，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客厅。

她走出来时，脚步平稳，神情沉静，像是刚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手术。

顾母还坐在原来的沙发上，双手交握，眼神凝着茶几上的一杯凉茶，早已不冒热气。

她擡起头看见顾清岚，眼里掠过一丝急切，却什幺都没问。

她当然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幺。

「你爸做得太绝了。」她低声开口，语气里第一次没有站在父亲那边，只是单纯地显露出母亲的担心。

顾清岚站在她面前，安静地看着她。

「我会回来看妳们的。」她轻声说。

顾母怔了一下，眼眶有些红：「妳真的不恨我们？」

「我没有时间恨。」她声音很轻，「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的人生，被恨填满。」

顾母的喉头像是卡了什幺，一时说不出话来。

「生意是生意，」顾清岚继续说，眼神没有一丝颤动，「我知道你们不认同我的选择，但我还是妳们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

她停顿了一下，补上最后一句：「妳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什幺极端的事。我现在很好，也会一直很好。」

顾母看着她，像是想说什幺，但最终什幺都没说。

只是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她真的对妳那幺好吗？」

顾清岚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母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清岚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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