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得很慢，窗外的城市灯火才刚刚亮起，天空还保留着一点淡青色。

饭桌上摆着简单的家常菜，程砚秋煮了番茄牛肉汤，炒了青江菜，还做了她拿手的煎蛋豆腐。

顾清岚洗了手，卷着袖子帮忙端汤，两人像平常日子一样坐下。

如同已经过了无数个安静的傍晚。

顾清岚没有再提白天的事，程砚秋也没有追问，只是在她盛饭时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可以去超市买点妳喜欢的东西。妳下周应该会比较有空。」

「好啊。」她点点头，语气也放松了一点。

正当两人各自低头吃着饭，门铃忽然响了。

清脆的「叮咚」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清岚和程砚秋对视一眼，谁都没开口，但她们都知道，这个时间点，会主动找上门的人，不多。

程砚秋放下筷子，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门外。

是顾嘉逸。

他穿着便装，脸色不算好，像是一路赶过来，甚至还带着一点被打乱节奏的不安。

「姐，怎幺回事？」他语气压不住地急，「董事会发了正式通知，说你不在公司里做了？你自己辞的？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屋内饭桌上的饭菜，还有坐在里头的顾清岚。

她没有站起来，只是静静看着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吹了吹，喝下。

那一刻，她看起来不像刚被人生翻转的人，反而更像一个终于能好好吃晚饭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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