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全场仆役低头屏息,不敢多看一眼,气氛僵硬到几乎要窒息。
忽然,「噗通」一声。
玛莉安双膝重重跪下,俯身叩地,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决:
「小姐,是奴婢的疏失!这样的火烛错误,若真酿成灾祸,后果不堪设想。奴婢知罪……愿接受任何处罚,绝无半句推诿!」
沉默片刻,老管家亚瑟忽然低沉开口,声音沧桑却铿锵:
「既然知错,那妳也该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凝重地扫过全场:
「领主大人多年来定下的规矩:凡是差点因疏失而酿成火灾者,必须接受什幺处罚。」
话音一落,全场齐齐心头一震。
「火烛之刑」——那是卡洛琳家族最严苛的家法之一。
凡仆役若因失职,差点酿成火灾,必须在全员面前跪地伸手,四肢掌心向上,以烛蜡滴灼为惩。
每一肢至少滴满十下,若在其间手掌颤抖、收回或打翻烛蜡,便要重新开始。
这规矩自老领主时代便立下,至今数十年从未更改,因为「火是庄园最大的禁忌,任何人都不得玩忽」。
有人在角落吞咽口水,有人偷偷颤抖,却无一人敢多发一声。
这是所有仆人心里最恐惧却又最明白的规矩——
能赏就必须能罚,铁血与纪律,正是卡洛琳家威严不容挑战的根基。
宴会厅内,压抑得连烛火的摇曳声都清晰可闻。
亚瑟一字一句落下,所有仆役齐齐擡眼,却不敢直视,只是小心翼翼偷望领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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