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汫盯着少年，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蛤？」

「你不要走。」少年又弯身靠近几分，握着何汫的手愈发用力。

何汫不知怎幺回话，一头雾水的看向吴警官，对方只是耸耸肩：「不然你就一起来吧？」

「……为什幺？」

「他离火场最近，有纵火嫌疑，要确认身分。」吴警官背靠警车，双手抱胸：「但他不肯说话，身上没证件也没手机。」

被人当面揭穿，少年仍旧不发一语。吴警官叹气，给何汫使了个眼神：「依照规定，我要带他回警局查验身分，但他又拉着你不肯走。」

何汫准备回话，指尖又被掐了下：少年的小指勾住他的指节，像玫瑰的荆条缠住人。那股力道是往上牵引的，迫使何汫再次擡头对上少年的目光。

刚才火灾紧急，何汫直到现在才细看少年的模样：面孔还透着些许稚嫩，像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但五官更加深邃、反倒让他和同龄的少年相比更成熟，却也不像国人。

──更像是东南亚的混血儿。

「求求你，留下来。」

少年又靠近了些，近得何汫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某个场景交错──

……

回忆的投影随着人群而散，取而代之，是一个决定。

「好。」何汫深呼吸，声音平稳：「我去。」

坐上警车，汽车一路平稳行驶。

何汫坐在后座，借着车窗的反射观察身旁的少年。

两人上车前就紧握的手，直到现在，少年还没松开。何汫心想：这孩子就那幺怕警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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