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六月的夜，市中心像披上一条潮湿的棉布，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人行道的地砖几乎要融化。

垃圾车音乐混杂在街边飞逝的喇叭声中，臭气却难以忽视。嘈杂、刺鼻……所有感官揉在一起，为空气添了一把燥热的火。

何汫锁上办公室大门、设定保全后走下楼，右脚刚踏上街道，双耳立即清晰起来。

「哈啊……现在几点了？」他打了个呵欠，看着电子表：２１：０８。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恭喜你突破 加班 纪录！上次 加班 时间：２０：００』

……

他默默放下手，揉着眼窝走上街头。

已经到了摊贩打烊的时间，路边的小吃店都开始整理店铺。几家店主坐在门口洗碗，肥皂水横越人行道，一路流进水沟。

何汫跨过污水，边回复工作讯息。直到手机上最后一个通知红点灭掉，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脑中却迳自覆盘今日工作：今天下了几个标题？小陈有没有收到校稿……忙得一团乱，还加班。

但这都是我的选择，怪谁呢？

华光从倾斜的月盘洒了出来，却没有浇熄城市的热。远处似乎发生交通事故，刺耳的喇叭声四起，震出何汫脖子上细密的汗。

他捏着衣领擦汗，将注意力放到右侧的店家，却不减燥热。

买枝冰吧……他正打算走进便利商店，耳朵却突然从噪音中捕捉一丝不寻常。

「滋滋……」

何汫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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