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我坐在树荫下，和另一群人隔着两棵树的距离。

他们聊天的声音比球场上的呼喊还大，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在小圈圈里开心地手舞足蹈。我曲起脚，将头靠在膝盖上，看向热热闹闹的他们，什幺话都说不出口。

主要是曹瑞隽不在，也没人跟我说话……啊说错，是没鬼跟我说话。

「你们有看毕业纪念册了吗？成品还不错耶！」

「啊？什幺时候发下来的？我怎幺不知道？」

「刚刚的班会啊！谁叫妳去保健室睡觉，班会课去睡觉超浪费的。」

「要睡也是体育课去睡吧，怎幺选班会那堂？」

「……因为我去找男朋友嘛。」

「哇靠！」

「你说那个小学弟喔？」

「奶狗男啊！」

「不是一七五吗？」

「是奶狗男啦！」

他们尖叫惊呼，全班的人都看向他们。

我也不知道自己分神了多久，林子霖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喂！陈舒涵，陪我去一趟合作社。」

我顿了顿，这才注意到下课钟已经响起，在我擡眸的那一瞬，落下最后一个钟声。班上的人都慢慢离开球场，原本聊天的同学们虽然站起来了，却看向了我和林子霖。

「……你好像常常被他们盯着。」我说。

「我才不想理他们。」林子霖白了一眼，「走吧。」

我跟在林子霖身后，在经过那群人时莫名感到紧张，而扫过我鼻间的是淡淡的香水味──是很少女的花香，恰好盛开在最美丽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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