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妳之后会去麦当劳铲薯条吗？」

「要叫绰号也不会好好叫？别人都叫我盛薯条，就你叫我铲薯条。」

林子霖哈哈大笑，坐到我旁边的空位，「我这样讲妳都不会生气喔？」

「生气有什幺用？生气你就不会开这种玩笑吗？」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在笔记本上画涂鸦。工整的公式解析旁有着用２Ｂ铅笔画出的突兀人偶，每个都奇形怪状，跟我一样。

「的确，妳本来就很会忍，脾气好得跟什幺一样。」

这次我不看他了，就跟林子霖说的一样，继续忍着。

「座位的主人回来了，再见，好好吃妳的早餐吧。」他轻叹口气，离开原本的位子，我还没看到来人的脸，装着早餐的塑胶袋便先映入眼帘。

是热呼呼的竹笋包子跟大冰奶，全是我爱吃的。

我瞇起眼，头忽然感到一阵刺痛，笔记本里的涂鸦人物在我的脑中跳踢踏舞，然后，曹瑞隽就出现了──

「陈舒瑶，吃早餐了。」祂敲了敲桌子，我愣愣看着祂，听不到墙上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只有祂那像夏日风铃般悦耳的嗓音穿进我的耳朵。

明明在国小就死了，灵魂却能迈入青春期，变声了。

比幼时更低沉，带着点沙哑，像是甜甜的可乐。

「包子是不是破掉了？还没咬就闻到笋子味。」

「没有，是因为妳每天都吃一样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笋包。」

我咬了一口，笋子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蓦地感到一阵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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