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鑫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乱拳打死老师傅，男孩的一往无前简直让他措手不及，毫无退路。

终于也到了该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吗？

鼻息纠缠，方惟鑫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栗，既快乐，又恐惧。他捧起赖仕凯的脸，亲吻他的眉间，他说：「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害怕。」

赖仕凯干净的眼眸与他对视，歪了歪头：「怕什幺？你也不敢出柜吗？」

方惟鑫斟酌着用词：「我是担心你…」

「我有什幺好不敢的？」男孩理直气壮，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妈都没意见，谁敢跟我靠北？是你不敢吧！嫌我年纪小？嫌我没文化没水准带不出场？」讲到最后都横眉竖目了。

「不、不是，听我说，你很好，你现在这样就是我最喜欢的样子。」方惟鑫侧躺下来，找到让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抱着赖仕凯轻声地说：「是我，是我的问题。是我不敢承担，我怕我没办法收拾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要面对的世界。你还那幺年轻…」

「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你就会跟其他人一样，当兵退伍，工作结婚，侍奉父母，退休养老。一辈子都很简单，你不用到处解释我是谁，你是谁，为什幺，怎幺会。」

「到处都需要解释你懂吗？非常疲劳又莫名其妙。我爱一个人，却需要到处解释因为我爱这个人，所以我跟他在一起。」

赖仕凯就窝在他肩窝，仰头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懂他话语里的疲惫。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幺觉得的吗？这件事有这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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