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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麟这次没拿刀。刀太快、太干净、太没感觉。所有痛只在一下里消掉，太干脆。他不想让发仔那幺容易就结束。

他要让发仔知道痛是怎幺一点一点堆出来的——祝青黛的脚，是一根骨钉一根骨钉打进去；她的眼神，是一场退瘾一场退瘾磨出来的失神。他要发仔知道什幺叫被一点一点封起来，什幺叫求救无门，什幺叫讲了也没人听。

丹麟只带了强力胶跟塑胶袋。胶性强，黏上皮肤十秒就扯不掉。连喊都喊不出来，连泪都流不下来。还能整张脸变成一个装进塑胶袋，密封，把痛跟瘾锁在里头，闷死。

凌晨两点，狮子山公园的灯还亮着一盏，树影在地上爬。他坐在厕所旁那排旧木椅后面，鼻子闻得到小便味。他没睡，黑眼圈沉。胡子没刮，乱。祝青黛的手机冷冷的，在他裤袋里静静躺着。

远远车灯亮了一下，发仔的车到了。

车门一开，发仔边走边碎念：「搞什幺啊？还没到吗？最好别骗我。」

发仔看了看讯息，眼神不耐，四处张望了一下。

「吼干，先尿一下好了。」他转身往公厕走，拉开裤链的声音在静夜里特别响。

发仔刚拉下裤子的拉链，甩了一下。抖了一下。尿线还在空中画弧，下一秒头就被猛力压下去。

「干——！」他只来得及吼一声，整颗头就砸在小便斗边缘。

喀擦——！

瓷器崩开，碎片飞起，其中一块尖角就卡在发仔的脸，他的脸湿了，先是尿，后来才是血。他想转头，还来不及。后脑又被压下去。没那幺准，撞到排水管边角，铿的一声，耳后直接破开，白色骨头露出来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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