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识国文课的报告发表日。

苏文进老师坐在教室后排，手上拿着笔记本，准备为每组同学的表现评分。前几组同学轮流上台，有的照稿念得流畅，有的紧张到手抖，全班反应不一。

轮到第三组——林芷芸与程语遥。

语遥先行上台，开场白简洁而有韵味，搭配投影片简报，从〈雨霖铃〉的词义开始解析，结合历代词人的情感投射，讲得淡然却深刻。

底下的仲成看着语遥，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欣赏一场熟悉的演出。

接着，芷芸站上台。

她没带稿，只有手上拿着一本被翻得发旧的《唐宋词选》。

「同样是〈雨霖铃〉，但我想谈的不是柳永的离愁，而是它为什幺会成为千百年来人们离别时总想起的一首词。」

她语气平稳，但目光锐利，像是在回应某种质疑，也像是在宣告：「我能说，我也懂。」

她没有华丽词藻，却把「情感为何埋在词里」这件事讲得直白又动人。

语遥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微笑，没有插话。

苏文进老师轻轻点头，写下一句评语：「语遥理性，芷芸有火。」

★ ★ ★

下课后，教室门口。

语遥正要和仲成讨论报告细节，芷芸却一把拉住仲成的袖口。

「我们先走，还有别的课要讨论。」她语气不大，但力道不容反驳。

仲成有些错愕，但也没挣脱，只是对语遥挥了挥手：「报告那部分，我晚点补资料给妳。」

语遥挥手回应，顺手比出一个「YA！」的手势，笑容清淡，像完成一场安静的战术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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