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夜间，操场周围的照明灯格外晃眼。

顾时殷迈开步伐慢跑。耳边是轻盈的风声，呼吸有节奏地进行。绕至第二圈时，几丝细雨划过脸颊，他随手拉起连帽，不甚在意的继续向前。

一小时过去，他没数跑了几圈，但雨势逐渐变大。他放缓脚步直到停止，揭下几乎湿透了的连帽，面不改色的伫立在雨中。

顾时殷刚想阖上眼，一把伞忽从身后越过了他。「我从教室的窗户看到你。为什幺要淋雨？」程颍持着伞，略带不解的绕至他前方。发现她擡着手臂举起伞，他淡淡开口：「我来撑。」没等她答应与否，他稍一使力，伞柄便落入他手中。

程颍目光微垂，再度提问：「你怎幺知道我喜欢喝荞麦茶？」她不记得对他说过。

顾时殷默然，不自觉将伞握紧。

「你不会告诉我，对吧？」她扯起一抹笑，却很牵强。

他低头凝睇着她，把伞往她的方向倾斜，却仍未置一词。因为讲了也无济于事。有些情感，就像受潮的火柴，注定无法燃亮。

见顾时殷坚持不肯回答，程颍把手搭上他持着伞柄的手，往旁一推。在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中，她坚定地望向他。「假如你不愿让别人为你撑伞，我也可以陪你淋雨。」

她上身穿着的长袖白色制服衬衫很快就因雨滴的浸润变得透明。单薄的布料贴合著肌肤，隐约显出她肌肤的轮廓。他别开脸，只凭单手脱去运动服夹克，内心着急但动作难以流畅。好不容易取下夹克，他随即将之披在她肩上，并牵起她的手腕朝教学楼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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