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宫是震惊的。同时也是雀跃的──不只因殷若叶说出「想见你,但是等不到你回来,所以来了。」这句话,还有诚实地道出自己无法敞开心胸去交新朋友一事。
明明这就是不对的,他却不由自主地感到开心。只因为这代表若叶没有忘了自己……左一宫在心里感到欣喜的瞬间,却也同样地自我厌恶。所以他沉默了,他甚至完全没有去思考好友所提出的问题──「我承认那是我停住了,但你能停住吗?」
若叶说得对,他没有停下来的资格。所以他才来到了这里。
即使他不住宿舍,所能维护的也就只是记忆里仿佛能够停留的永恒;他依然在学校里会认识新同学、依然会在企业里学到新事务、依然会走向与殷若叶再无交集的路──而他从不敢多想这些,或许是因为自觉只要能拥有彼此美好的记忆,他就十分满足了。
『昨天我们是那幺熟悉亲近的人,转眼明日却可能再无相会之时。』
倘若若叶不来,左一宫甚至以为好友就这样永远只存于记忆之中了吧……
那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幺豁达。
『好不容易放开的手,而今得以再抓住你……』
『你要我怎幺放开呐,若叶?』
不自然的沉默只维持了一会儿,两人很快再次为了接续下去的一两句话而渐趋自然地聊开,是「在学校学些什幺」、「每一天怎幺度过」、「上次去西班牙看到什幺」、「你妈妈的病况如何」之类的家常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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