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曲花了点时间消化这句话的涵义。

他说的没错。

没有人有向他人揭开残疮的义务。

所有悲伤的情绪，是自行吸收，抑或向他人求救，都是自己的选择。

往往她总是选择所有情绪自己消化。

而此刻她想选择后者。

面对严末，她意外地想选择后者。

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语的模样，严末牵起她微凉的手，有层薄茧的指腹在她细嫩的指骨间轻轻摩娑，「不想说就不要勉强。」

全曲敛着眼睫，不知过了多久，被他牵在掌心里的手不自觉收紧，可面色倒算平静。

只不过那嗓音细细地听，便会知道其中带有些颤抖。

「是我九岁的时后。」

察觉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严末安抚般地捏了捏，刚想回应些什幺，下句话立刻令他神情一滞。

「我妈死了，在我面前。」

全曲没停止的继续说着，面色死寂。

「被我爸打死的。」

她闭上眼，过往的一幕一帧，开始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那时候我没有逃，我甚至以为不是他做的，还走近了他。」

「后来他的眼神变了，我拔腿就想逃。」

「结果他对我做了⋯⋯一样的事。」

没想过自己喊为父亲的男人会痛下毒手，发狠地拿起手边物件，使劲朝自己砸来——

严末已经忍不住将人儿抱进怀里，牢牢地。

想为她做点什幺，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全曲却浑然像在叙述他人的事，当她睁开眼，眸色黯然，里头平寂无波，语声淡然：「后来砸偏了，砸在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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