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倘若我还有办法回忆,可能会这样开头:对妳说什幺好呢?那年我刚满二十二岁,是大学的最后一年,去年夏季,妳自梦里走出,踩的是过客的步履,碰巧被我拦下,不是我偷走妳道别的权利,因妳主动揭开序幕,我矜持得不似一位盗贼。
这是对和她的相识,能给出的最好眉批。
那晚,朋友问我为何滴酒不沾,难得我生日,大家齐聚,日后再约多难,换在Networking的场合上遇见,聊的也不会是这些。我转头看看眼前焦虑的男子,浅笑道:「医学生也有Networking?我第一次听说。」我双手交扣在腿间,转了回去,「若不是真有点什幺,去了那种场合也只是耍宝、和同温层互吐苦水。」
「之门啊——」他忽而抓住我的胳膊,摇晃道,「你们都走了我怎办,我舍不得你们,真的好不舍啊⋯⋯我跟你说,禁语突然取消后,我认真查了下那位主理人的资料,我的天啊,他是山荣集团创办人的孙子欸,还是长孙!你知道他们的业务版图多大吗?在台有好几家私人会馆,国外有高级山庄建案,还有委托管理啥的一大堆,是不是只有那种人才能⋯⋯」
话音趋弱,我垂眼,低声问:「才能什幺?」
他晃了晃脑袋,是醉意姗姗来迟,慢慢侵蚀起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啊,不是吗?」他端来一个寻求认可的目光,「我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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