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年记忆的一块,是母亲在乡间教儿童画画的背影,那时她最常讲的莫过于:自然,自成一派气候,在乡下生活过的人因此拥有对四季更鲜明的感知。
母亲的求学路和美术沾不上边,是个五专毕业的平凡女人,在父亲带着其他女人离家后,她就什幺粗活都干过。我从没听她喊过苦,但借由她的眼,粗糙的双掌,她僵硬厚壮的肩线,我知道她早吃得苦中苦,为得是给我一点生活吝啬分享的甜头。
教室就座落在我们家后院,颜料触手可得,我把任何能吸收颜料的可见物当作图纸,悄悄捡着学。
有个小孩骂过我,说我没付钱,怎幺能偷听?我想他是来搞笑的吧,插腰反问,那是我妈,为什幺不行?我和他说不通,还打起来,是隔壁农夫抱着刚采收的彩椒来送我们时才被迫休战,再闹下去,晚上就得换我挨棍子了。那农夫特别爱和我妈告状,连我和朋友们在田里玩躲猫猫都要告。
那段不长的时光,很大程度为我将来的模样塑了形,此后我就朝那个形状去成长,我贴合它,经过一段到处磕碰却又无法恣意伸展的痛苦过程,长成了一个还算可以的人。
后来的我很少再以笔碰颜料,更喜欢徒手感受那些看似无生命征象的自然产物——岩石、泥土、天然涂料。上大学后,我和几位高中好友约好一起学攀岩,我是唯二坚持住的,虽然我和另一人起初都当是消遣,但也玩出了心得,假日常跑去龙洞攀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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