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祐忱在铁栅栏前停下脚步，咽了咽口水。

狱警一把捉着手铐的铁链将她拉过来，拿着钥匙连戳好几下才插进锁孔，「喀」地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

栅门的轨道长满绣迹，画出禽兽与人类的分界——只要再往前踏一步，梁祐忱此生可能再也无法走出这扇门。

她还在踌躇，忽然腰间有鼓力道猛地将她推进去。梁祐忱踉跄摔倒，回头发现是另个狱警踹了她一脚，嘴唇抿成直线，就连嘲笑的表情都显得冷漠。

她马上爬起身，监狱对外的大门已经框一声用力关上。

「你们要去哪？」眼看狱警转身离开，梁祐忱不自觉放大声音，「就这样？」

「怎幺？妳还想要我们把妳擡进去？」狱警用手上的警棍敲打铁栅门，「去去去，垃圾场里不归我们管。」

衔接监狱入口的内部是一片开阔放风场，已经有好些囚犯听到动静围聚在十公尺外看着，她们只是安静地看，偶尔交头接耳。其中两个人站出来，带头的女人面无表情、声音粗哑，后脑杓的头发剃平了，头顶短发朝上梳去。

「新来的，跟我走。」

梁祐忱双唇微微张开，回头发现狱警已经背过身去，对栅门内的一切视而不见。她只能乖乖挪动脚步，一路上经过许多囚犯，纷纷放下手边的事，她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是漠然地打量着她，仿佛在评估这个将死的羔羊哪里好入口。

梁祐忱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勉强挺直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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