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在树枝杂乱掉落的地面，脚边飘来潮湿的泥土味，小丘路面不平，韩杰曜小心翼翼跟在言瑶身旁，偶尔见她步伐不稳，立刻轻扶她腰际，或拉她一把。

树叶遮去月光与远处的路灯，树影在两人步伐间光影交错，恍如倒带的时光，两人越往前一步，回忆就退一格。

一架客机在夜空中轰隆飞过，韩杰曜与言瑶两人擡头仰望──

天际褪去光晕，仿佛渊黑镜面，倒映七年前错过的画面……

那一夜，月光下两人相拥，却什幺也来不及说。

「韩杰曜。」

「嗯？」

客机飞离天空，静谧再次包围两人，言瑶的呼唤虽轻，仍清晰落进韩杰曜耳里。

很快又融入一潭沉默。

──她还是不敢开口。

在知道韩依依不是他的女儿之后，心中冒出更多疑问，包括这七年以来埋藏内心深处不敢打听、不敢问却又想知道的事，她还是不敢问出口。

怕问了，听到真正的答案，会承受不住。

「我知道妳有很多想知道的。」韩杰曜轻轻执起她的手，这一次，言瑶没有收手。

「相信我，如果可以更早一点，我会迫不及待回到妳身边，可是我不能，就像妳在等我的答案一样，我也在等妳，等妳有一天愿意主动来找我。」

「找你？」

言瑶凝视眼前的男人，忽然心好痛，但不是自己的心在痛，而是感受到韩杰曜的心痛，一阵酸楚疼上进鼻腔，化成水气，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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