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晞，太晨宫前殿静如寒潭。

白浅立于玉阶之上，背对殿门，望着晨雾中逐渐透出的天界云层。

她站得笔直，手中轻握玉清昆仑扇，像是一场风雪将至前最后的静默。

夜华来了。

他的脚步一如往常无声，站定在她身后片刻，久久不语。

良久，白浅回过身来，神色淡然：「找我何事？」

夜华喉间一震，最终只道：「浅浅，我……想来看看妳。」

她淡淡表露拒绝之意：「别这样叫我。」

他望着她，目光沉痛：「妳可知我后悔那日……」

「诛仙台已过，素素已逝。何必再提？」她平静打断。

夜华面上震动，像是未料她语气这般决绝：「我知妳与素素本是一人，情劫不过天命——」

「错了。」白浅收起扇子，声音轻得不能更轻，却一字一句落入他心底。

「我与素素，不是一人。」

「她是凡人，我是上神。她的情、她的恨、她的伤，不该安在白浅身上。」

「若说天命，那也只是飞升上神前必经之劫。」

她擡头看他，眼中再无当年的懵懂。

「情劫之所以为『劫』，是因为它终将过去。」

「而你我……早已过了。」

夜华眼底痛意更深：「可我从未忘记。妳也曾……」

「我曾是素素，但我不是她。」

白浅语气坚定，诛仙台早已斩断凡人之身的所有情丝。

「我不会否认她与你共度的时光，但我也不会因为那段过往，而将未来困死在错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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