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并没有发生枪战。

那道刺眼的光束在客厅里停留了整整四十三秒后，像是嘲笑般地消失了。

千道镇花了一整个通宵，调取了对面大楼的所有监控录像，分析了光束射入的角度与折射率，最后得出结论：那是一支军用级的高流明战术手电筒。

没有子弹，没有袭击。

这只是一个警告。或者说，是一个邀请函。

「我看见你了，你也看见我了。」

第二天清晨，首尔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中。

「根据弹道学分析，如果是狙击枪，从那个角度射击，子弹会穿过落地窗的强化玻璃，击中沙发靠背上方十五公分处。」

千道镇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一杯黑咖啡，指着昨晚他们躲藏的沙发，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解气象云图。

具海拉正蹲在地板上，用抹布死命擦着昨晚打翻的辛拉面汤渍。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擡头瞪了他一眼：「所以呢？你想表达什幺？」

「我想表达的是，」道镇低头看着她，「妳昨晚在我怀里发抖的频率显示，妳的皮质醇水平严重超标。这说明妳虽然肌肉发达，但杏仁核——也就是大脑的情绪中枢——非常脆弱。」

海拉把抹布狠狠摔进水桶里，激起的水花溅了几滴在道镇一尘不染的拖鞋上。

「我发抖是因为你的冷气开到了十八度！而且你勒得我快窒息了！」海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还有，千顾问，既然没有杀手，我是不是可以去片场了？今天有重要的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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