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刚亮。

窗帘被风吹开一条缝，光线细细地滑进屋里，落在木质地板上。

猫先醒来，跳上床头，蹭着陆言的脸。那是牠每天固定的任务。

陆言翻了个身，闭着眼笑，

「又是你先起。」

沈泽的呼吸仍均匀。这些年他的睡眠变得深沉，也许是因为终于放下了太多不必要的紧绷。

陆言静静地看着他，阳光沿着沈泽的侧脸滑下，照出眼角细微的纹路。

那并不老，却像是一种时间的记号。

他伸手，抚过那一线光影。

沈泽微微动了一下，没睁眼，只是低声问：

「又在偷看我？」

「看得还不够久。」陆言轻笑。

他们这样的对话已经持续了五年。

轻微、重复、却不厌倦。

像水滴落在石上，声音柔软而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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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传出磨豆的声音。

陆言的咖啡机被他改造过，磨豆速度缓慢，声音低沉而稳定。

他仍在寻找那种「刚好合口味」的比例，尽管五年前他说过那句话

「早晨的咖啡，终于合口味。」

但他知道，那句话其实不是在说咖啡。

他冲完两杯，放在窗边的桌上。

窗外的树长高了许多，枝影在墙上晃动。

沈泽拿着笔记本走进厨房，白T恤微皱，眼神还没完全清醒。

「你昨晚又写到两点？」

「只到一点半。」陆言说，

「你倒是早睡得像退休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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