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韬关于有纪的回忆，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乐贤心中漾开层层涟漪。那个如紫藤花般短暂而灿烂的女孩形象，以及她所创造的「圣母圣咏」，深深烙印在乐贤的脑海里。他无法想像，一个被病痛折磨、生命进入倒数计时的少女，是如何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创造力与意志力，构想出属于自己的「剑舞」。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色如水，静静流淌进客厅。乐贤和陆韬刚结束一部老电影的观赏，空气中还残留着胶片特有的怀旧感。乐贤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陆韬……你之前提到，有纪教你的『圣母圣咏』……那是怎样的？」

陆韬正在收拾茶几的手微微一顿。他擡起头，看向乐贤，月光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投下清辉，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悠远。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记忆的长河中仔细打捞那些珍贵的碎片。

「那并不是真正的剑术，」陆韬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回忆特有的质感，「更像是一种……舞蹈，一种祈祷，或者说，是她用灵魂谱写的、对命运的战歌。」

他拉着乐贤的手，走到客厅中央相对宽敞的地方。毛毛和闪电似乎感觉到某种肃穆的气氛，停止了玩耍，安静地趴在角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们。

「有纪的身体很虚弱，连普通的手杖都觉得沉重，更别提真正的剑了。」陆韬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调动全身心的记忆。「她所有的『圣母圣咏』，都是在她意识中完成的。她会靠坐在树下，或者躺在病榻上，用语言向我描述每一个招式的想像，它的名称、它的轨迹、它所蕴含的情感。而我，则是她唯一的观众和……某种意义上的『实践者』，我会根据她的描述，用手杖或树枝，尽可能地将她脑海中的画面演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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