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与誓，心魂未散。

风雪散尽，衡山脚下的医馆重新开张，青瓦白墙在冬日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顾行舟一袭青衫，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柄新刻的木牌，上面写着「济世堂」三字，字迹清秀而有力。沈时玦则倚在门框边，黑衣如墨，眼尾的淡痣在日光下若隐若现，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牌匾刻得如何？」顾行舟侧头问他，梨涡浅浅，带着几分讨巧的意味。

沈时玦瞥了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毒：「刻得像你，瞧着温和，实则藏针。」

顾行舟笑出声，摇了摇头，将木牌挂上门楣，转身时却见沈时玦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那枚青簪上。那簪子是当初沈时玦赠他的信物，这些日子以来，顾行舟日日佩戴，从未取下。沈时玦的目光微动，似有什幺话欲言又止。

「怎幺了？」顾行舟走近，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试探。

沈时玦擡眼，与他对视片刻，终是低声道：「无事。只是想着，这些年风波过后，你我终于能有片刻安宁。」

顾行舟心头一暖，却故意逗他：「安宁？沈外锋，你可别忘了，监察司重建后，你还得忙着‘问责不问名’。我这济世堂，也少不了你送来的伤患。」

沈时玦冷哼一声，却没反驳，只是伸手轻拢住顾行舟的肩，低声道：「那便一起忙。你的医馆，我的司衙，总归是同路。」

这话说得平淡，却像一阵暖风，吹进顾行舟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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