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掉后，我抱着枕头坐在床边，心跳还没有平复。讯息栏里的对话停留在最后一句「晚安」，那两个字像是一颗铅块，压得我胸口闷得发痛。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却因为从她口中说出，像被刻意加重了重量。

我盯着那个名字，眼神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指尖掠过萤幕，甚至能感觉到掌心的微微发热。那不是手机的温度，而是我心里暗暗燃起、却让我害怕的火焰。

我忍不住拿起手机，传了一条讯息给秀秀。

「你睡了吗？」

不到两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妳声音怪怪的，怎幺了？」秀秀的语气里带着担心。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玥找我了。」

「……妳是说邱玥？」那头的声音瞬间凝住，语调带着明显的迟疑。

「嗯，她说希望我们还能当朋友。」我低着头，用手指抠着枕头边缘，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妳回她了？」

「回了。」

「妳还接了她的电话，对吧？」秀秀一向敏锐。

我没说话，只是呼吸在安静里泄了底。

「昕……」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点无奈，「妳明知道她以前怎幺伤妳的，妳怎幺还──」

「我知道啊！」我忍不住提高声音，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知道！可是……她一找我，我就控制不住……我就是想回她，想听她的声音……」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然后秀秀的声音变得很轻：「妳是在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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