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离去后,我一个人留在休息室,椅子像一张仍有她体温的壳,托着我刚被掏空的身体。我没有追上去,没有拉住门把,没有说那些「不复相见」的重话,我甚至连一句像样的挽留都没给。她走得很安静,像把一场雨收进袖子里。我知道自己又在她心里划了一刀。我不是不爱她,我只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在当时那个瞬间愿意为她改变的勇气。这句话说出来卑劣得要命——却比任何冠冕堂皇都诚实。
她说:「因为你更爱你自己,所以当时才没有为我改变。」
我没回。不是反驳不了,是我习惯了把心门掩到只剩一道缝。我的沉默是一种本能,是体内长了刺的自保。多年来,我把每段关系都放在舞台的安全线内,光打得到、风刮不着,远看完美,近看全是钉眼与裂隙。我竟还幼稚地相信:就算如此,雨儿也会接纳我——因为她懂我。可「懂」从来不是赦免。
「如果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吗?」我问自己。
我知道答案:她大概已经在去找宋尧槿的路上。那个声音稳、眼神稳、连沉默都稳的人。稳定是一种天赋,我学不来。
休息室的镜像把我分了两半。一半是刚才与她纠缠的、急促呼吸的人;另一半是安静坐着、看起来理性的人。我擡手按了按太阳穴,手表亮一下又灭下去,萤幕上时间像一枚不肯睁眼的月。滴答声有时会被人误认为心跳,我分得出来——那不是心,是时间在我旁边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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