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空气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夜色将园区染上一层静谧。

课程结束后，学员三三两两回房，沈清然刚从办公区走出，打算回房时看见前方走廊尽头有位身穿园区背心的员工正蹲在地上，慌张捡着四散在地上的文件，他走近，弯身帮忙捡拾。

「谢谢沈老师。」

他没多话，将纸张一张张拾起，一线扫过那堆影印文件，一张身分证影本落入眼帘。

是沐予的身分证正反面影本，附在报名的表格后，尽管只是一瞥，却已足够，他看见名字、生日，还有空白的配偶栏位。

她没有结婚。

沈清然怔了几秒，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原本微微下垂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捏皱了那一角纸张。

他赶紧将文件递回，起身大步往住宿区走去。

沐予刚洗完澡，正准备坐下整理今天上课的笔记，门铃声响起，她以为是同事，开门见到的居然是沈清然。

「你怎幺──」

「我可以进来吗？」

犹豫片刻，还是侧身让他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清然便直直地望着她，缓缓问道：「妳现在……还是单身？」

她擡头望他，「你这样突然问，是什幺意思？」

沈清然往前走进一步，语气低哑而直接，「回答我，妳是不是未婚？」

此刻面对他的追问，她格外冷静，脱口而出是一句压抑已久的情绪，「你在意的到底是林沐予，还是阿芍？」

这句话像利箭射中靶心，他目光一震，脸色变得复杂而压抑，「……妳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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