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份博士学位的申请表，轻轻地推到了她的面前，推到了她和他的决裂边缘。

「我不能再忍受这种没有答案的折磨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决绝，“我需要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Zhinning，而不是一个我需要时刻提防她会从背后伤害自己的‘受害者’。”

这番话，残酷，却也无比清醒。

知宁看着那份薄薄的、承载着她所有梦想和恐惧的申请表，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他站在一个拯救者的位置上，给了她两个非此即彼的选择。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心中那股被压抑了数周的、关于「不公平」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你知道我这几周都在经历什幺吗？」知宁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然后，她一把抓过了那份博士申请表。她没有看Viktor，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像是看着自己的敌人。

“然后，你现在拿着这个，”她晃了晃手中的申请表，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与嘲讽的冷笑，“把它当作筹码，来质问我，给我两个选择？”

她终于擡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没有了脆弱，只剩下一种燃烧殆尽后的、骇人的平静与愤怒。

“好，我现在告诉你我的选择。”

「我很痛苦，Viktor。」她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过去这几周，我又吐又晕，又担心害怕，又哭又痛。我拖着这样的身体，还要装作没事，还要在你面前演戏，还要一边准备那该死的、比我命还重要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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