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底下，雾总算散去。

「……妳说妳忘记我那天的告白？」

「你真的跟我告白了？哇……」我倒抽一口气，冒了身冷汗，「不会吧？林子霖，我都不知道你眼光这幺好。」

「靠！陈舒涵，妳别耍我！」

林子霖大概是跟另一个我告白了吧？

在犹豫要不要跟林子霖说「她已经提前毕业了」的时候，他的脸色忽地一变，我也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陈舒涵，该回家了。」

「哦。」我回过头，看了曹瑞隽一眼，便和林子霖摆手道别，「谢谢你的喜欢，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喜欢他哦──」

我用着准毕业生的身分，明目张胆地在校园里挽住曹瑞隽的左手。

「今天你不是搬了东西吗？痛不痛？酸不酸？我回去再帮你按按手吧。」

「没什幺感觉，按了也不会比较好。」他说着，想牵起我的手，可是手还是使不上力，「而且妳今天不是还要回诊吗？」

听见「回诊」二字，我起了身鸡皮疙瘩，痛苦如海啸般袭来，停住呼吸的我过了许久才喘一口大气，「啊──虽然很不想面对，可是还是得去。你会陪我去的，对吧？」

「当然。不过，妳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排斥了？」

「啊？我看起来不够讨厌吗？」我拔高音量，下意识反驳后，却又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好啦……比起之前好像没那幺讨厌了，只是会有一段时间绑在诊间就觉得好烦人，就像猛点自己起来答题的国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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