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底下，怎幺会起雾呢？

我的世界没有照着所学的地理知识运作，像是独自旋转的孤单星球，有着独门的一套法则。

「下次换我考零分。」

「你敢我就揍你！」

所有人类都会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我却没有。在那一场车祸之后，脑袋里应该好好伫立的常识、知识和所有的秩序与认知，都像被保龄球击倒的球瓶一样，于撞击后瓦解。

「陈舒涵！」曹瑞隽推倒了我，力道之大，我的头撞到一旁的电线杆，他则被轿车撞飞，左手还被辗过，被说「左撇子都很聪明」的天才，就像殒落一半的繁星，变得不明也不暗。

虽然天才如他，他很快地就学会用右手吃饭写字，但却被我拖了后腿。

「她不是轻微的脑震荡吗？」

「具体情况还得再做更详细的检查才能确认。抱歉，陈妈妈，妳的心情衣定很不好，但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妈妈的哭声嘶心裂肺，我却不明白她为什幺难过。明明她总是拿我和曹瑞隽攀比、明明她更希望曹瑞隽是她亲生的孩子，她却为了我哭……这是为什幺呢？原来我是值得她流泪的女儿吗？

我想问她，却动弹不得。

我无法走向站在门外的她，而这时候，曹瑞隽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神。

他毫发无伤站在我面前，我感到诡异，却也高兴。

「陈舒瑶。」在我眼里，他好像发着光，仍是灿烂的星辰。

「曹──」

「他们看不到我，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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