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得住吗？」

东方介看着眼前一片歪歪倒倒的黑茧，转过头朝靠在门边揉着眉心的子禛问道，要是他四叔还能跳起来，估计会忍不住替他爸骂一句逆子。

黑色的微粒随着溃散的黑茧泛滥在房间各处，又在子禛张手之际乖巧地被收拢回掌心，黑色重新没入眉间，却引得子禛又一次因疼痛促起眉来。

其实应该要开始习惯了，应该要一擡手就帅气的收回，丝毫不拖泥带水，好像刚干完这一票还能出去绕着青阳外环跑个十来圈。

但就是有点忍不住疼。

子禛深吸一口气：「死不了。」说着擡眼扫了一遍屋内，撑着头疼确认没有漏网之鱼，转身出去时脚都没软一下。

东方介本来还担心他又会像上次一样走到一半发烧倒下去，看着他又怕他是硬撑的，可是两人把金銮观上上下下绕了一圈，东方介一路上牵着子禛的手，偶尔往对方额头上测个体温，然而这回还没过半个小时，发烧就退下来了。

这次比第一次退的快，而且快很多。

东方介默默敛下了探额头的动作，却始终没有放开子禛的手。

两人穿行在走廊间，这里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一路走过来，就被子禛顺手打了大半，只剩下外面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一大半人。

不过一次不能让人全倒，否则要是没人能接下去扛住金銮观的话就翻车了。

子禛回头牵起东方介的手，笑道：「走吧，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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