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婉如，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平静地说：「妳比我想的要快。」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婉如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他的心脏。她的手很稳，但内心的灼痛让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

「这是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看着我把他逼疯，然后让我们两个一起被当成替罪羊？」

林昭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分析。

「妳觉得，杀了我，妳脑子里的声音就会消失吗？」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婉如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蛊的桥梁一旦搭起，就拆不掉了。」

他缓缓地说：「就算我现在死了，妳和他之间的共感依然存在。妳种下的『念』，已经活了。它不再需要我这个媒介。」

婉如的身体晃了一下，这是她最恐惧的答案，她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死局，无论进退，都是深渊。

「情报站的人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份。他们不会相信什幺蛊术，只会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林昭远的语气，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

「而妳，沈婉如，一个军官遗孀，和他有旧怨，又被他临死前指认。我们两个，现在是这起案子最完美的『共犯』。」

共犯。

这个词，将两人最后一点疏离的伪装也彻底撕碎。

「那现在怎幺办？」婉如的枪口垂下了一些。

「离开这里。」

林昭远拉好医疗包的拉链：「天亮前，有一艘去香港的走私船，那是我早就备好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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