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城市的夜依然亮得刺眼，霓虹闪烁，冷风从大楼间的缝隙穿过，吹得人耳根发疼。

温夜青背着书包走进便利商店，耳机里的音乐刚播完一首老歌。他摘下一边耳机，瞥了眼天花板摇晃的日光灯快坏了，一闪一闪地像有节奏地警告。

他没太在意，走向泡面架，低头挑着标签。

直到下一秒，他的手指顿住，身体也僵在原地。

他看到了一张脸。

不是谁转过来，而是那张脸就「浮」在某人肩后，毫无征兆地悬空出现。那人正站在冰柜前挑水，一身黑色风衣，剪裁俐落。可在他背后，贴着一张血白色的脸。

那脸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深洞，嘴角裂开，皮肤润得像刚泡过水。它歪着头，像是也在看他。

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灵，但这张脸太近，近得几乎要靠进那男人的耳边呼气了。

他后退一步，不小心撞上陈列架，金属架子晃动，掉下一包饼干。

就在他慌乱想转身离开时

那男人忽然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不可置疑的冷意：

「你看得到？」

温夜青一愣，对上对方回望的眼神。

那是双极黑的瞳孔，神情如镜，没带一丝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看见。

「……嗯。」他点头，喉咙干得厉害。

男人垂眸，视线扫过他苍白的脸与泛寒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皱眉。

下一刻，他从风衣内侧掏出一张符纸，单手一弹，符纸浮起，红色墨线在空中自行燃烧，火光迸裂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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