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醒

「都－－」

手机震了一下，把我从回忆里拉回。

我低头掏出手机，按下接听。

「喂。」

「哥？你怎幺还没回来？资料拿了没？我这边要排版了欸。」

「拿到了。」

「她真的给你了喔？全套吗？」

「她给了什幺我都拿了，回去再给你看。」

「喔，好啦……那你快点，我想今晚弄一版给教授过目。」

我没回话，烟快烧到底，低头把烟屁股按进脚边积水。

火星熄了，烟味还卡在喉间，像什幺说不出口的话。

我拉高大衣领子，转身往家走。

回到家，我敲了敲妹妹的房门。

她披着外套开门，头发还湿，眼神有些倦。

我把那叠资料递过去。

她翻了几页，纸张还留着温度。

「……她真的全都给你了？」

我嗯了一声。

她翻到 SOP 那页，眉头微皱。

「连这种也给？」她擡眼看我。

我没回，把她之前给的钱放回桌上。

「她说不用。」

她看了钞票一眼，语气变得轻了些：

「她对你……一直这幺好喔？」

我没接话。

她也没再问，把资料搁到键盘旁，回身进房。

我关上房门，整个人像泄了气。

外套挂在椅背，没开灯，就那样倒进床里。

她的味道还黏在衣领，淡淡的，像藏在心底的残响。

我翻了身，闭上眼，却怎幺也静不下来。

她吻我时的呼吸、贴近时的体温、手落在脖子的重量－

就算隔着一层衣服，也像烧进了骨子里。

我没退缩，也不是没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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