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放假了

我抖了抖还沾着细雨的外套，笑说：「外面快入冬了，连计程车都湿得发亮。」

踏进办公室，却发现整层楼异常安静，连平常最吵的行销部也鸦雀无声。

我擡头，同事们不是死盯萤幕，就是刻意闪避视线。只有一两人偷偷瞄我一眼——像在同情。

胸口一沉，预感不妙。

隔壁组 Kevin 拿着一叠纸走来，拍拍我肩膀：「老王，月报看了吗？你又垫底了。Claire说，等你回来要聊『下一步定位』……保重。」

我接过报表，红框里的名字依旧熟悉——倒数第一。

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似乎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想起上月提案会，Claire当着全员怒吼：「王谦！你连续五次被客户评为『内容枯燥、缺乏重点』！你的流程图、开场、模型逻辑，全像上课！客户快睡着了！再搞砸一次，就调你去内勤！」

我知道自己不适合站台。

我内向、话少，不会破冰、讲故事，也不懂客户思维。写模型我能熬夜，说服人却卡住。

人手不够，我被拉去提案，只因 PPT整齐。从工程师变成对外窗口，这角色我始终不自在。

我整理仪容，敲了敲 Claire 的办公室门。

「进来。」她声音冷静。

我推门，她专注敲键盘，像在赶报价。

她瞥我一眼，下巴点前椅：「坐下，我快好了。」

我坐下，看她敲字。

合身衬衫，整齐发束，身上带着冷杉精油味——干净、冷冽，让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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