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机场相当冷清，餐厅早已熄灯，无门商店也用黑布将柜位一一覆盖。落地窗因外头墨黑的天色而变成超大镜面，只有窗沿边缘看得出户外下着小雨。

程奏快步朝出口走去。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将手机网路改回国内设定后，讯息连番跳出数则通知，有支未储存的号码打了好几通电话。

他先是确认阿杰至今未读自己的讯息，然后也没多想，立刻回拨那支神秘号码。

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跟乔祎同搭计程车回家的途中，他一路上紧握着手机，深怕错过任何电话。乔祎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两人沉默无语，车内只剩电台传出女主播报路况的说话声。

在驶离高架桥，即将进入市区的弯道前，程奏的电话响了。

「您好，请问⋯⋯」他迅速接起，因焦躁而语速急切。

「程奏吗？是我，阿彰，」是那个白发帅哥！？没有温度的冰冷声线，让他想起那苍白如吸血鬼般的男人。

「阿杰出事了，枪伤，没有打中重要器官，但失血过多情况危急，现在在ICU抢救中。」像在交代公事般，廖于彰冷冷地说完，像是想到了什幺，他试图将语气放软，温和地问道：「你要过来吗？我去接你。」

医院走廊的灯光亮得刺眼，程奏的内心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漆黑幽暗，未知的恐惧在洞壁间回荡着，发出无声却绵延不绝的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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