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束后，医院提供的餐点送来了，我和卓燃各有一份，可看着整盘清淡无色的水煮菜，一时之间胃口全无，然而，从旁投来的视线过于灼热，仿佛在说「你不动筷，我也奉陪到底」，实在让人无奈。

于是我灵机一动，把注意力转向随餐附赠的铝箔包装苹果汁，戳上吸管，大口吸了几口，酸甜滋味多少缓解了头晕恶心，可惜这小小一瓶没喝几口就扁了，我惋惜地舔了舔嘴唇。

这时，一瓶新的苹果汁出现在眼前，是卓燃把他的分给了我。

「谢——」

谁知我正要伸手去接，他竟然把手收了回去。

「先吃点正餐，再给你。」

……这是把我当小学生了吗？我一阵无语，只好用筷子戳起水煮蛋咬了一口，可能脸上全写着「不情愿」，这就把他逗笑了。

「做得好。」

为避免他反悔，我一拿到苹果汁便立刻抿了一口，却发现那滋味早已不同，全都染上他笑意的甜。

接着，我一点一点地解决餐盘里的食物，却仍只吃到一半便放下筷子，卓燃没有多说一句，只默默将剩下的菜拨到了自己的碗里，三两下吃得干干净净。

我望着他气定神闲地擦嘴，又抽了几张纸巾替我整理，那股『自己好没用』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我旋即拉开他的手，抢在他开口前问：「后来……怎幺样了？爸还在太平间吗？」

「遗体由库什介绍的礼仪公司接手，送到殡仪馆了，但后续要怎幺处理还是得家属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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