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避开投来的目光迅速钻进座位，系好安全带后将自己蜷成一团。

拜托、现在什幺都别问，拜托了……

「……」

沉默中，车子的引擎启动了，也许是性能太好，发出的声响几乎听不见，却使得方才的情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勺子哐地掉进锅里，妈愣愣地望着我，拔尖的高音几近失控：「你……为什幺要去找他？你忘了是谁把我们害惨了吗？」

我急着解释：「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团聚——」

「你把他当家人，他却把你当替死鬼！」她面红耳赤，语气强硬地打断我：「当年我们被追债集团逼得四处逃亡，你们连学都上不成，他人呢？现在好不容易日子稳定下来，你居然还想把他找回来？那我们这些年受的苦又算什幺？我们是欠他的吗！」

说到激动处，两行泪水滑过她的脸颊，一旁的小雨则是惊魂未定。

「妈，妳先冷静——」

「你闭嘴！」

他才开口就被妈厉声喝断，随即，她转向我，语气冰冷刺骨：「你要是执意找他，那就换我走！有他就没有我，你听清楚了吗？」

我从没想过她会排斥到这种地步，原本筑起的信心在顷刻间瓦解。

怎幺办？如果是卓燃会怎幺做？他说过「尽力就好」……可怎幺样算是尽力呢？

「爸、可能失忆了……」

把心里话说出来，算是尽力吗？

「他现在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身体又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拜托，我知道妳一直很辛苦，可他的状况真的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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