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禾的头一阵阵抽痛，他走进浴室，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孩子面无表情，和他无声对望。

他只不过看了几秒便受不了的转过头。

他像是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头晕目眩的，希冀着能呼吸到些许空气，能够有人将他打捞上岸。

他一下又一下的将热水泼到身上，热气将皮肤都染红了，他却觉得心里头仍然冰冰冷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套好衣服，走出浴室前，他又一次觑见镜子里的女孩，他的眼底布满猩红，脸色却苍白的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他撑着回到房间内，胃不断翻搅着引来一次一次的不适感，他闭上眼好一会才稳住情绪。

这两日来，孟舟禾都尽量避免望向镜子、玻璃……任何会反射出齐暖暄脸地方。

昨天早上，他看见镜子里齐暖暄的模样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齐暖暄还活着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可是当喜悦的劲过去后，齐暖暄死去时凄惨的模样突然浮现在他眼前，视线染上一片血色，反胃感不断涌上。

看见学校厕所的镜子也是如此。

看见窗户上的倒影时也是如此。

他忘不掉那个场景。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只传了一则讯息表明要晚归后就不再回复后面齐父齐母传来的讯息是不对的，但他总是反复的想起齐暖暄死前落寞的模样。

所以即使自私，即使不当，他还是想要在这几天尽力的满足齐暖暄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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