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床边的台灯亮着微弱的橘黄色灯光。

单人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昏暗中，看不清那男人的模样，只知道他正酣睡着，发出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床边坐着一个女孩，她轻轻靠着墙壁，低声啜泣，肩膀颤抖着。

罗天莳看向那女孩，霎时浑身僵硬，只能无措地攥紧手心。

女孩察觉了动静，身形一僵，然后缓慢地擡起头——四目相交的瞬间，震惊、悲伤、不敢置信……诸多情绪闪过她的眼中，最后化作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何晶翎。」罗天莳低声唤道，同时感觉自己眼眶发热。

「教授，为什幺……」何晶翎的声音哽咽，她用手摀住自己的双眼，抽噎地问：「为什幺你在这里？」

罗天莳沉默了半晌，攥紧的手又加重了几分，感觉指甲正慢慢陷入掌心。

毫无头绪地，他开口：「跟我走吧。」但他并不后悔，甚至走近她，向她伸出手。

何晶翎慌乱地低下目光，没有回答。罗天莳看见她眼里残余的恐惧，以及她试图掩饰的故作姿态。看见这样的她，他下定了决心——他非要带她离开不可。

透过灯光，罗天莳终于看清她的模样。何晶翎穿着一袭白色洋装，脖颈之间布满吻痕。视线一触及肌肤上那些痕迹，他目光一冷，直接伸手抓住何晶翎的手。

何晶翎惊慌地擡起头，倒抽了一口气。

罗天莳一愣，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何晶翎的手臂上，覆着那男人的手——那男人在睡梦中，紧抓着何晶翎的手臂。何晶翎垂下眼睑，眼泪一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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