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钟声响起，林乔从我身边经过，故意撞了我一下。

「对了，依然，妳是不是特别喜欢写日记啊？」

我一瞬间感觉血液有点冷。

「别那幺紧张啦，我又不是偷看，只是听人家说……妳写了很多很有意思的话呢。」

她回头朝我笑，笑容干净又无辜。

但我知道，她知道的，还会更多。

我握紧了笔，突然觉得，班上那些笑声，比任何东西都刺耳。

那天放学后，天色灰蒙蒙的，像什幺事都可能会发生。

我照例走出校门，没有多看左右。从小我就习惯了孤独走路的节奏。孤单不是让我难过，而是让我安全。

但我没想到，他在等我。

徐亦靠在围墙边，手插口袋，见到我时扬了扬眉。

「我猜你今天还是会从后门走。你看，我又赢了。」

我皱眉：「你在等我？」

「不然呢？等林乔？」他翻个白眼，「别开玩笑了。」

「你很闲吗？」

「不，超忙。但就想陪陪我们班的冰山小姐嘛。」他笑，跟上我脚步。

我们就这样肩并肩走着，没有人说话。

直到转角时，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跟人说话，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没有人会真的懂你？」

我顿了一下。

「我没有不喜欢说话。」

「是吗？那你怎幺每天看起来都像刚参加完葬礼？」

我白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大声了。

「那……我可以当你的第一个朋友吗？」他忽然问得很认真。

这句话来得太直接，也太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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