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刮过脸庞,江未恒长睫轻掀,伫立于草原,四处山壁林立,风声回荡,壮阔而寂寥。
女孩子站在两公尺外,面对着他,仍是那身典雅的白色薄纱上衣,和他的白衬衫相配;天蓝色的长裙腰际绑着缎带,随风摇曳,如精灵轻舞。
她的身影映入眼帘,江未恒眸光沉软,心中涌上千言万语,哽在喉间,顿时凝聚成一股酸涩。
呼吸一时乱了节奏,嘴唇翕动,尚未出声,女孩便率先迈开步伐。
韶漫跨着大步,几乎是朝他奔去,温软的气息扑向他,弭去了所有多余的语言。
韶漫紧紧拥着他,深怕他消失那般,温热的身子微微颤抖。
江未恒双手愣在半空,想抱抱她,心里却像是被什幺卡住,动弹不得。
胸口起伏数次,调整气息,他开口,声音轻颤:「妳突破心魔了,对吧?」
韶漫的脸埋在他肩颈,只露出一双阴郁与喜悦交织掺杂的双眼。
「所以呢?」她的声音很浅很淡,宛如沾了过多水的颜料。
「所以,妳不该待在这里⋯⋯」江未恒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微瞠。
衬衫左肩沾上点点热烫的湿润,是自她脸上滚落的泪。
「比起心魔,我更害怕你离开。」话音抑不住颤抖,韶漫泪语哽咽,压抑过的恐惧轻易便能碰碎,只剩下微弱的气音,像余烬飘出的一缕残烟。
胸口的酸楚翻搅,直窜而上,化作一层覆在眼前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江未恒压抑着紊乱的呼吸,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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