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下午，课辅时间。

季唯婕被留下补写一份作文。

教室里只剩她和顾衡舟。

他坐在讲桌后头翻批改卷，她坐在倒数第二排，空荡的走道在他们之间拉出一段距离。

铅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很轻。

她写到一半，突然感觉背后一道视线落下来。

她转头，他正擡眼看她，眼神不闪不躲。

她放下笔，声音柔柔：

「老师。」

「我这段写得还可以吗？」

他起身，走过来，手里还夹着红笔。

靠近时，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干净的、薄荷加冷杉那种男香，隐隐压着汗味，很淡，却让人腿发软。

他站在她身边，微微弯腰看着她的作文本。

「这一段语意太模糊，情绪也堆叠得不够。」

「那……要怎幺改？」

她擡头看他，眼神一点都不避开。

他没回答，只用红笔点了一下她写的词句。

「写的东西，就像一个人。」

「太想掩饰欲望，反而让人觉得虚伪。」

—

她怔了一下。

「你在说……作文？」

「我在说你。」

—

教室里灯光泛黄。

他没有碰她，但他的气场压得她整个人几乎快贴进椅背。

她声音小了点：

「……老师，我不是想掩饰。」

「那妳是在……引诱？」

她呼吸紧了半秒。

然后，点了点头。

—

他没笑，却忽然俯下身，贴近她耳边，嗓音极轻：

「那就写清楚。」

「想要我。」

「还是想被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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