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天气晴朗，校园里照例是宁静的黄昏，阳光斜斜洒进窗台，把课桌边缘染上一层温柔的金光。

林初正坐在自习教室里，翻着笔记，窗外有鸟飞过，她的思绪却始终漂浮不定。手机震了一下，是沈寻传来的讯息：

【能不能，今天傍晚一起走回宿舍？】

没有多的语气词，也不像平常的轻描淡写，却让她莫名心跳加快。

走出校门的时候，夕阳在两人身后拉出长长影子。林初低着头，不知怎幺开口。沈寻也不说话，只有脚步和她保持一样的节奏。

直到转进学校后面那条静巷，他忽然开口：

「我们这样……算什幺？」

林初一愣，脚步差点停下。

她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神情平静，语气却带着少见的认真。

「我不是在逼妳回答，我只是……我开始发现，我不想再用『朋友』来解释我对妳的在意了。」

「沈寻……」林初的声音发轻，像风中纤细的弦，「你知道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给出完整的自己。」

他看着她，不急着回答，反而轻轻问：

「如果有一个人，他不需要妳是完整的，也愿意等妳慢慢修好自己，妳愿不愿意试着靠近？」

林初沉默了几秒。

她回想起那些夜晚：在雨中奔跑找他、在钢琴前陪他弹完整段旋律、在医院里拥抱失落的他、在音乐教室外偷听他练习的她。

那一个个时刻，她早就给出了自己，只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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