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麟低头捡起旁边一片锐利的铁皮碎片，边角被撞弯，锯齿状。他站定。手一擡，毫无预警地，狠狠插入火子的左腿大腿肌肉内侧。

噗嗤一声。

黏着血与脂肪。铁皮穿进去又扭了一下，连骨头都被刮到，卡住，抽不出来。

火子整个人弹起来，腿疯狂地乱踢，看不见。抓着腿边的泥巴乱抹，想拔那片铁出来，却怎幺也拔不动。

「尸体在哪？」

「你他妈杀了我，他妈还要杀了鸢姊吗？然后呢？再去杀了瘦子吗？整个圈子就是这幺烂、这幺臭，你以为你逃得过吗？」

远方传来警笛声，一声接一声。重复着。很吵。在远处跳动。快要扑进来了。

「你完了，丹麟。你自己踏进来的，还想全身而退得逃？你做梦吧——你以为像我们这种人，能过什幺好日子？」

火子又笑了，笑得凄凉。

「你认识了鸢姊、认识了这些人，就没人会让你逃了。就算你现在跑掉，进去、出来，又怎样？你以为你会变干净？不会的——你会跟我一样，继续混，继续脏。」

「我问你尸体在哪？」

警笛声愈来愈近。风卷起地上的铁皮、脏屑与血泥。

「丢了——扛着石头，一起丢进海里了。」他吐着血，另一只眼还瞪着丹麟。

丹麟从外套内袋里掏出那包粉。一小包透明自封袋，里头的粉呈诡异的灰白色，混着颗粒感。里头掺了毒老鼠药，跟一些化学物，还有一些他不想说的东西。是给狗吃了都能抽到吐白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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