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像是被催促着快步前进，街角的树已经冒出新芽，空气里夹着淡淡泥土与花香。

那天傍晚，夏妍准时下班，走进附近咖啡店准备点她平常习惯的「少冰、少糖拿铁」。

结果店员一见她就说：「妳的拿铁好了，沈先生帮妳点了，坐在窗边等妳。」

她愣了一秒，然后就看见那熟悉的背影，侧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书，一手轻扣桌面随节奏敲着。

「你怎幺知道我今天会来这家店？」她走近时问。

「你每周三下班后都会来这里坐半小时，点一杯拿铁，翻个两三页书，然后才肯回家。」他语气轻松，像是在陈述天气预报。

「你……观察我很久啰？」

「算是。」他微笑，眼里没有一丝戏谑，只有认真。

「我有什幺小习惯？」她抿着嘴问，有点好奇。

「你点饮料会用指尖轻敲柜台两下，等饮料时会站在靠左边的位置；你喝咖啡第一口总是皱眉，明明每天都喝，却每次都觉得苦。」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你生气的时候会用指甲抠杯套，紧张的时候会绕耳后的头发，笑的时候……会稍微低头，不让人看见太明显的嘴角。」

她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仔细地，认真地看她、了解她。连她自己都不一定察觉的事，他都知道。

「那我也说说你。」她低声开口，「你不喜欢甜的东西，但每次还是会帮我点甜的，因为你说‘生活已经很苦了，喝甜一点也好’；你打哈欠时会偷偷遮着嘴，即使没人在看；你明明不喜欢人群，但还是陪我去市集；你坐着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把对面的位置留空，好像在等谁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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