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校门口，晚霞把整条柏油路染成淡金色。学生三三两两走出校园，有人奔往补习班，有人约好去打撞球。

芷芸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的公车站旁，一只脚轻踢着地面，像在调节心跳的频率。

仲成从后门方向走出来，脚踏车牵在手上，脸上没什幺表情，步伐稳定而懒散。

她迎上去，站到他前面。

「等一下。」她开口，声音不大，但语气笃定。

仲成停下，愣了愣：「怎幺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有话要说。」

他点头，把脚踏车侧立好。

芷芸咬了咬唇，像是心中排演过几百次的稿子，终于按下播放键。

「我一直不说，不是因为不在意，是因为我怕……说了之后，连朋友都当不成。」

「我不是那种会主动表白的人，但——」她眼神擡起，望进他的双眼，「我不想再看你对别人笑得那幺自然，那幺熟。」

仲成没插话，只是听。

「我喜欢你，是真的，从以前就喜欢。」她语气平稳，「你可以当我在耍宝，也可以觉得我在装什幺坚强。」

「反正，规则不是我喜欢的东西。」

空气有一瞬凝结，只有身后马路上机车经过的声音。

仲成开口：「芷芸……」

她摆手：「不用现在说什幺。我只是说出来，免得以后后悔。」

她转过身，迈步离开。

他想说些什幺，但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喊她名字。

走到街角时，芷芸忽然回头。

「你要是觉得值得，就自己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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