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见蓝楷恩的背影，很无助，一抽一抽地，像是在哭，与平时其他老师口中的顽劣学生，有很大的差异。

男孩没有脱鞋，破旧的运动鞋浸泡在海水里，就连浅蓝色的制服裤管也被海水染深，他一语不发，沉默地让所有绕过他的海风，发出比平时还要更加凄厉的呼啸。

「蓝楷恩。」江清芳唤了一声，哽咽着。

男孩没有回头，似乎不打算理会周遭的一切动静。

然后在江清芳眼前，他又往前迈了一步，海水已然到了他膝上的位子。

「喂，你想干嘛！」

意识到男孩的举动意味着什幺后，江清芳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肘。

随着一声毫无起伏的闷哼，江清芳感觉自己的手被重重抛进海风里，她的裤管湿了，周围溅起的水花喷溅到镜片上，让她有些失去平衡。

「喂，你不要命了吗！」那是她站稳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近乎咆哮的音量，却也没能让眼前男孩回头看她一眼。

「我不会死。」男孩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方式有种浑然天成的压迫，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远离：「我跟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不一样，所以别管我。」

「你要继续这样是吗？」江清芳有些动怒：「他一直以来都很想帮你，但我今天亲眼见了，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废物。」

兴许是没想到一个老师会这样说话，蓝楷恩这一次终于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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