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风窝在家里的角落，意识渐渐恢复过来。

今天，她没有去学校。

醒来时，头痛欲裂，脑袋像被钢钉敲过般沉重。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那堆烧酒的气味，浓烈又刺鼻，像是嘲笑她不堪的证据。身上多了几道伤疤，像是不请自来的提醒。

她慢慢坐起身，视线扫过地板上的衣物与摔碎的玻璃杯，最后停在窗外─—

她盯着那道刺眼的阳光，亮得不真实，像是照在另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她看了一眼时钟，指针正指向九点的位置。

「好久没睡这幺久了。」维亚风心想。

她起身准备收拾这一片狼藉，不过其实也没多乱──毕竟这里除了几样必需品，也没剩什幺了。

啪嚓！一声脆响传来，她像是踩到了什幺。

低头一看，是她们唯一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天之后，她们就再也没一起拍过照，也没再一起出去玩过了。

她弯下腰，捡起那个被摔碎的相框。

照片里的她还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她记得那年春天，她才六岁吧。

「麻麻，你看这个虫虫牠长得好恶心喔。」

「维维，不可以乱说别人恶心喔。」母亲温柔地纠正她。

父亲接着说：「每个生物生下来时，样子就不是自己选的。他也没办法改变啊。」

父亲站在一旁，手插着腰望向远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就算妳不喜欢，也不应该批评他，维维。」

他笑了一下，把她整个人抱起来。那个拥抱，好高，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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